無聊猿把諷刺作家當猴耍

03/05/2023

著名的非同質化代幣（NFT）「無聊猿遊艇俱樂部 (Bored Ape Yacht Club)」（”BAYC “或 “Bored Ape“）企劃的創造者Yuga Labs, Inc. （”Yuga Labs“） 在美國加利福尼亞中區地區法院（Central District Court of California）贏了一場重要勝仗。這案件強調了一點：即當要對NFT領域的模仿者或抄襲者申索時，商標侵權訴訟可能是最佳的方法。

儘管Web3世界崇尚自由及去集中化，但至少在知識產權方面，它仍然跟從傳統的知識產權法，尤其在電腦生成的作品的版權方面在法律上仍然存有不確定性的情況下。

案情摘要

去年9月，我們報導過Yuga Labs起訴了以諷刺及特技表演著稱的美國數碼藝術家 Ryder Ripps 及其同夥，指控他們通過銷售自己的「RR/BAYC」NFT 系列，從而侵犯Yuga Labs 所擁有的 BAYC NFT 系列的知識產權^[1]。

值得注意的是：雖然Ripps曾經發布與Yuga Labs的Bored Ape NFT一模一樣的作品，但Yuga Labs並沒有在其申索中提出侵犯版權的主張。

然而，它只以侵犯商標、沖淡商標、不公平競爭、發布虛假廣告、以及損害經濟權益為依據提出訴訟。

我們曾經在過往的文章指出，這可能是因為Yuga Labs的版權申索存在固有缺陷，尤其是，在美國的法律下，電腦生成的作品是否受版權保護的這個議題並未有定論。

裁決

於2023年4月21日，Yuga Labs在此案中勝訴。法官約翰·F·沃爾特斯 (Honorable Judge John F. Walter)^[2]就數項Yuga Labs最重要的申索^[3] 批予簡易判決 (Summary Judgement) ，以及駁回數項由Ripps提出的抗辯理據及反申索。

沃爾特斯法官在裁決中同意向Yuga Labs 就 Ripps 使用及註冊 rrbayc.com 及 apemarket.com 域名而提出的「虛假指定來源 (false designation of origin)」（即未註冊商標）申索及域名搶註 (cybersquatting)申索批予簡易判決。

法官裁定：

• 就商標法而言，NFT 是具有商業價值的虛擬商品，而非 Ripps 所辯稱的僅僅是所有權利的權憑證明；
• Yuga Labs 擁有強大的品牌知名度，因此享有BAYC 商標的權利；
• Ripps 在鑄造及銷售自己的 RR/BAYC NFT 系列產品時，使用了 Yuga Labs 的 BAYC 商標^[4]；
• Ripps 「故意設計」RR/BAYC NFT及銷售網站得與Yuga Labs的網站相似；
• Ripps如此使用RR/BAYC NFT很可能使人造成混淆。Yuga Labs 亦能提供其造成實際混淆的證據。

因此，沃爾特斯法官「輕而易舉地作出結論」：Ripps鑄造及銷售「RR/BAYC」 NFT的行為侵犯了BAYC的商標權利。

法官拒絕了就Yuga Labs的索賠金額批予簡易判決，並將計算索賠金額的議題留待審訊處理。

Ripps 辯稱，整個 RR/BAYC 企劃是受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First Amendment)保護的表達性作品/表演藝術行為，但法官駁回了這一論點，稱「RR/BAYC NFT 沒有表達任何思想或觀點」，以及RR/BAYC NFT 的銷售「不包含任何藝術表達或批判評論」。

法官毫不留情的指出 Ripps 的行為 「皆為旨在銷售侵權產品的商業活動，而並非受第一修正案保護的藝術表達言論」，「（被告）銷售 RR/BAYC NFT 的行為無異於銷售假冒手袋，具有更高的藝術性」。

法官說，即使假設他同意 Ripps 的行為「具有藝術相關性」，這些行為仍然「明顯具有誤導性」，故不受第一修正案的保護，因為 Ripps「在相同的市場上使用 BAYC 商標來識別及銷售帶有與 BAYC NFT 完全相同的基本圖像的 NFT，並且沒有添加任何內容作表達」。

法官亦駁回了 Ripps 主張的「規範性合理使用 (nominative fair use)」的抗辯^[5]。法官指出 Ripps 把Yuga Labs的 BAYC 商標成為了 RR/BAYC NFT 系列的「核心」，而且 Ripps 製造出的NFT 與 Yuga Labs 完全相同，所以是利用 BAYC 商標來銷售自己的競品RR/BAYC NFT產品。

本案啟示

簡單來說，在NFT領域裡對付模仿者或抄襲者時，商標侵犯也許是最好的申索途徑。

在僅主張商標侵犯的前提下，Yuga Labs 成功迴避了幾個在版權侵犯案件中可能遇到的重大缺陷，例如電腦程式生成的作品是否存有版權，或者 Yuga Labs在已將BAYC 圖像的全部權力授予代幣持有者的情況下是否仍擁有任何可訴權利。

Yuga Labs還預先避免了 Ripps 在版權侵犯訴訟中可以使用的合理使用及言論自由抗辯。法官亦同意這個立場，並在裁決書中多次指出，Yuga Labs 的申索是基於 「侵犯商標而非侵犯版權」。

商標法的主要目的，就是要預防消費者對產品與服務的來源產生混淆。當在藝術表達中使用他人的商標並會對該作品的來源或內容產生「明顯誤導」，此等行為則不被允許。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即使牽涉言論自由也不能讓步。

可是，有一點值得注意，Yuga Labs能夠相對輕易地確立其未註冊商標的權利，或許是因為BAYC是全世界知名度最高、最廣為人知的NFT企劃。對那些不太知名的企劃而言，最好應該在相應的市場及國家裡進行商標註冊。

免責聲明：本文僅供參考，不構成法律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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